四月 夜诱娘子,你从林冲一生的遭遇中得到何种感悟?
金圣叹曾说林冲是毒人,我想这个词语,算得上是对林冲最全面的评价了。
金圣叹恐怕是清朝出版商们很不喜欢的一个人了,《水浒传》经他点评完篇幅只剩下了三分之二,由于文字变少导致最显著的结果就是书的定价会变低,哈哈。金大才子算得上是水浒评论界中除毛主席外最一流的的点评家了,其次是李贽和袁无涯了。既然是评论,评论家对人物的见解自然夹杂了不少个人情感和理解在里面,比如金圣叹在评价林冲时先称其为“上上人物”,后又说其是“毒人”,我想部分读者觉得金大才子对林冲的前后点评有矛盾,真的是这样的吗?
我们先来看金圣叹对林冲完整的点评:
林冲自然是上上人物,只是写的太狠。看他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彻,都使人怕。这般人在世上,定做得事业来,然削琢元气也不少。在金圣叹眼里,有关林冲的所有剧情不仅切合实际,并且林冲的各种心理描写与细节也都刻画的很到位。有人觉得林冲做人太窝囊,他大可以杀了董超、薛霸逃跑或者是效仿王进及时身退,但这样一来林冲身上的英雄气会下降不少,他不跑,是因为他和王进不一样,只需要照顾好老母亲就万事大吉了,可以肯定林冲在走出野猪林时也想着有一天继续能够回到东京投身朝廷和妻子团聚,所以他一忍再忍,直到知道出卖自己的人竟然是他的挚友,他才下定决心第一次开了杀戒,这是林冲人设的第一次改变。
初上梁山,林冲并不受王伦待见,若不是杨志碰巧路过梁山泊,恐怕林冲早就被请下山了。而林冲之后在梁山的日子并不快乐,所以他才会借助晁盖的到来一图心中的不快,最终上演了一出火并王伦的大戏。
所以金圣叹也在感叹施公对林冲有些太狠了,但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林冲承受了下来,如此硬汉,何愁不成大事?所以勇猛的林冲在全书未尝一败(请无视琼英),也在各个环节中担任着重要的角色。而林冲的仇人高俅在被捉上山后,林冲也没有因为个人恩怨直接跳出来杀高俅,而是用他凶狠的眼神表明了态度。影视编剧总喜欢在宋江放高俅这一段里加一段林冲追仇人未果的片段,虽然有点多此一举,而如此安排也能让观众更好的了解到林冲心中的愤怒吧。
所以我们说金圣叹称林冲为毒人,并不是说他是搅屎棍或者是害群之马。之所以把他称之为毒人是因为他上梁山时内心的充满怨毒的,南征北战立功无数也没有手刃仇人,更没有回京享受高官厚禄,却于六合寺无奈的风瘫(当然,金圣叹让水浒停止在了七十一回…),他的毒是发自内心,并不是说他是个毒物。
所以,在《水浒传》中林冲心中的怨毒跟着他的风瘫全都飘逝了,而在水浒衍生小说《荡寇志》中,俞万春不仅让林冲虐杀了高衙内,还把王进拉出来大骂林冲,让林教头羞愧万分吐血坠马,最后又让林冲看到高俅头颅后气火攻心一命呜呼,这三条故事线居然在这部略感腌臜的小说中给出了完美的交待。俞万春倒是很认可金圣叹的对梁山好汉的评价,能让林冲在报仇之后死去,也算给足了这位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的面子了。
文/逻辑文史游
所以,大家可以读读金圣叹的那些水浒评语,相信能给你打开另一扇大门~
红楼梦中的王熙凤有什么才能?
王熙凤这个角色,是红楼梦里性格最鲜明的一个,抓尖要强,贪权爱财,拈酸吃醋,心狠手辣……她是曹公最不吝笔墨的角色之一。
其实除了以上这些,王熙凤还是有管家大才干的,单从“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一回就能看出她的干练精明,不然偌大一个荣国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没有点子管理的手段,一个人如何应付得来?估计早就被弄死了。
原文第十六回,贾琏从扬州回来,王熙凤略带得意地跟贾琏说起管家的难处:你是知道的,咱们家所有的这些管家奶奶们,那一位是好缠的?错一点儿他们就笑话打趣,偏一点儿他们就指桑骂槐的报怨。‘坐山观虎斗’、‘借剑杀人’、‘引风吹火’、‘站干岸儿’、‘推倒油瓶儿不扶’,都是全挂子的武艺。况且我年纪轻,头等不压众,怨不得不放我在眼里。
面对这样的荣国府,相信换谁来管理,都不会轻松,且有一点错儿,就被众人捏在手里当成把柄,王熙凤能把荣国府治理好,真不是盖的。
当然,王熙凤也有遗憾,她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闺阁中多读书识字,假若王熙凤自幼读书识字,可以预见,她的综合能力应该不在薛宝钗林黛玉之下,甚至高过薛林二人也未可知,但即便如此,除了管理之外,王熙凤还有一样本事,是黛玉宝钗都不及的。
原文第二十回里,宝玉奶母李嬷嬷闲着没事干,又来怡红院里大吵大闹,她将这一次的矛头对准了袭人,说“谁不是袭人拿下马来的”且骂袭人“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此时的宝玉正在黛玉房里,跟黛玉宝钗说笑,听到李嬷嬷的吵闹,就都赶了过去。
我们来看黛玉和宝钗遇到这样的场面是怎么处理的。原文:彼时黛玉宝钗等也走过来劝说:“妈妈你老人家担待他们一点子就完了。”李嬷嬷见他二人来了,便拉住诉委屈,将当日吃茶,茜雪出去,与昨日酥酪等事,唠唠叨叨说个不清。
曹公在这里没有将黛玉和宝钗分开来写,而是写成了一个人,即面对这样的场面,作为闺阁女儿的她们,似乎都不在行,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妈妈你老人家担待他们一点子就完了。”更别无他言,但这样劝架明显没有效果,且李嬷嬷见她们来了,表现更甚,拉着她们诉起苦来了。
紧接着,王熙凤出场了,我们来看王熙凤是怎么劝架的。
原文:(王熙凤)便连忙赶过来,拉了李嬷嬷,笑道:“好妈妈,别生气。大节下老太太才喜欢了一日。你是个老人家,别人高声,你还要管他们呢,难道你反不知道规矩。在这里嚷起来,叫老太太生气不成?【庚辰侧批:阿凤两提“老太太”,是叫老妪想袭卿是老太太的人,况又双关大体,勿泛泛看去。】你只说谁不好,我替你打他。我家里烧的滚热的野鸡,快来跟我吃酒去。”一面说,一面拉着走,又叫:“丰儿,替你李奶奶拿着拐棍子,擦眼泪的手帕子。”那李嬷嬷脚不沾地跟了凤姐走了。
简短利落的一段话,将王熙凤的劝架艺术写的淋漓尽致。
首先,王熙凤用的是“压”,即拿贾母说事儿,让李嬷嬷知道,你这么大吵大闹,老太太知道了会生气的,后果很严重。这是劝架者常用招数,言下之意即“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这么大吵大闹不仅会吵到老太太,你也不想想,宝玉房里的人,谁敢惹?且袭人、晴雯等,原都是贾母的人,惹她们?你是不想好了。
其次,王熙凤用了“捧”,让李嬷嬷意识到,你是荣国府有身份地位的老人,这些孩子不对,你可以管她们,但不能为老不尊啊。压过之后,那人必然在气势上挨了一截,这时候赶紧捧起来,这叫“恩威并用”,让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再次,王熙凤用了“顺”,让李嬷嬷知道,我王熙凤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是老人,看谁不顺眼,你不用动手,我来帮你教训,你在一边看就好!劝架常用招数之一,其实就是为了给她找一个台阶下,不然已经闹开了,突然服软谁也做不到,有个台阶下,就好处理多了。王熙凤未必真的会帮李嬷嬷,但这时候李嬷嬷正在气头上,需要的不是有人真的替她出头,而是有人这么说,这就够了。
第四,王熙凤用了“诱”,她告诉李嬷嬷,大过节的,吵架多没劲,我那有吃的,肉炖的稀烂,最适合你老人家牙口,走,我陪你喝两杯。劝架常用招数之一,我小时候就常看人吵架,有会劝架的人会说,走走走,去我家喝两杯,消消气,大多也就没事了。王熙凤不愧是当家的女人,她深知这些退休的老婆子,并不是真的要闹事,只是没事找找存在感罢了,给她一个台阶下,吃顿酒,说几句好话,就都过去了。
第五,王熙凤用了“拉”,前面既然铺垫了那么多,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大吵大闹了,况且是王熙凤这个荣国府的正经主子,贾母跟前的红人来劝架,多有面子,但一时也不好就走,而王熙凤很明白这点,于是说完之后,拉着李嬷嬷就走,还不忘着人拿着李嬷嬷的随身之物,李嬷嬷果然“脚不沾地跟了凤姐走了”。
最后一步,是最关键的,前四步都是铺垫,到了最后如果那人还不动,大多是心里拉不下脸,不想就此服软,此时如果有个外力强拉,他多半会跟着走,一场风波就这样被王熙凤三下五去二地给解决了,而宝玉、黛玉、宝钗对这样的事就显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还是年轻啊。
所以,看到王熙凤的表现后,黛玉和宝钗都拍手笑道:“亏这一阵风来,把个老婆子撮了去了。”可见,劝架跟吵架一样,都是一门艺术,做好了能息事宁人,风平浪静,做不好可能就会大吵大闹,掀起轩然大波,甚至最后闹得鸡飞狗跳,无法收场。
作者:夕四少,欢迎关注我的头条号:少读红楼,为你讲述不一样的红楼故事。
水浒传第二十七回的白话文?
《水浒传》 第二十七回 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 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 话说当下武松对四家邻舍道:“小人因与哥哥报仇雪恨,犯罪正当其理,虽死 而不怨,却才甚是惊吓了高邻。小人此一去,存亡未保,死活不知,我哥哥灵床子, 就今烧化了。家中但有些一应物件,望烦四位高邻与小人变卖些钱来,作随衙用度 之资,听候使用。今去县里首告,休要管小人罪犯轻重,只替小人从实证一证。” 随即取灵牌和纸钱烧化了。楼上有两个箱笼,取下来,打开看了,付与四邻收贮变 卖;却押那婆子,提了两颗人头,径投县里来。 此时哄动了一个阳谷县,街上看的人,不计其数。知县听得人来报了,先自骇 然,随即升厅。武松押那王婆在厅前跪下,行凶刀子和两颗人头,放在阶下。武松 跪在左边,婆子跪在中间,四家邻舍跪在右边。武松怀中取出胡正卿写的口词,从 头至尾,告诉一遍。知县叫那令史,先问了王婆口词,一般供说。四家邻舍,指证 明白,又唤过何九叔、郓哥,都取了明白供状。唤当该仵作行人,委吏一员,把这 一干人押到紫石街,检验了妇人身尸,狮子桥下酒楼前,检验了西门庆身尸。明白 填写尸单格目,回到县里,呈堂立案。知县叫取长枷,且把武松同这婆子枷了,收 在监内,一干平人,寄监在门房里。 且说县官念武松是个义气烈汉,又想他上京去了这一遭,一心要周全他,又寻 思他的好处,便唤该吏商议道:“念武松那厮是个有义的汉子,把这人们招状从新 做过,改作:‘武松因祭献亡兄武大,有嫂不容祭祀,因而相争,妇人将灵床推倒, 救护亡兄神主,与嫂斗殴,一时杀死。次后西门庆因与本妇通奸,前来强护,因而 斗殴,互相不伏,扭打至狮子桥边,以致斗杀身死。’”读款状与武松听了,写一 道申解公文,将这一干人犯,解本管东平府申请发落。这阳谷县虽是个小县分,倒 有仗义的人:有那上户之家,都资助武松银两,也有送酒食钱米与武松的。武松到 下处,将行李寄顿土兵收了,将了十二三两银子,与了郓哥的老爹。武松管下的土 兵,大半相送酒肉不迭。当下县吏领了公文,抱着文卷,并何九叔的银子、骨殖、 招词、刀杖,带了一干人犯,上路望东平府来。 众人到得府前,看的人哄动了衙门口。且说府尹陈文昭听得报来,随即升厅。 那官人: 平生正直,禀性贤明。幼曾雪案攻书,长向金銮对策。户口增,钱粮办,黎民 称德满街衢;词讼减,盗贼休,父老赞歌喧市井。慷慨文章欺李杜,贤良德政胜龚 黄。 那陈府尹是个聪察的官,已知这件事了,便叫押过这一干人犯,就当厅先把阳谷县 申文看了。又把各人供状、招款看过,将这一干人,一一审录一遍。把赃物并行凶 刀杖封了,发与库子收领上库。将武松的长枷,换了一面轻罪枷枷了,下在牢里。 把这婆子换一面重囚枷钉了,禁在提事司监死囚牢里收了。唤过县吏,领了回文, 发落何九叔、郓哥、四家邻舍:“这六人且带回县去,宁家听候。本主西门庆妻子, 留在本府羁管听候,等朝廷明降,方始结断。”那何九叔、郓哥、四家邻舍,县吏 领了自回本县去了。武松下在牢里,自有几个土兵送饭。 且说陈府尹哀怜武松是个仗义的烈汉,时常差人看觑他,因此节级、牢子都不 要他一文钱,倒把酒食与他吃。陈府尹把这招稿卷宗都改得轻了,申去省院,详审 议罪。却使个心腹人,赍了一封紧要密书,星夜投京师来替他干办。那刑部官有和 陈文昭好的,把这件事直禀过了省院官,议下罪犯:“据王婆生情造意,哄诱通奸, 唆使本妇下药毒死亲夫。又令本妇赶逐武松,不容祭祀亲兄,以致杀伤人命,唆令 男女故失人伦。拟合凌迟处死。据武松虽系报兄之仇,斗杀西门庆奸夫人命,亦则 自首,难以释免。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外。奸夫淫妇,虽该重罪,已死勿论。其 余一干人犯,释放宁家。文书到日,即便施行。” 东平府尹陈文昭看了来文,随即行移,拘到何九叔、郓哥,并四家邻舍,和西 门庆妻小,一干人等,都到厅前听断。牢中取出武松,读了朝廷明降,开了长枷, 脊杖四十。上下公人都看觑他,止有五七下着肉。取一面七斤半铁叶团头护身枷钉 了,脸上免不得刺了两行金印,迭配孟州牢城。其余一干众人,省谕发落,各放宁 家。大牢里取出王婆,当厅听命。读了朝廷明降,写了犯由牌,画了伏状,便把这 婆子推上木驴,四道长钉,三条绑索,东平府尹判了一个“剐”字,拥出长街。两 声破鼓响,一棒碎锣鸣,犯由前引,混棍后催,两把尖刀举,一朵纸花摇,带去东 平府市心里,吃了一剐。 话里只说武松带上行枷,看剐了王婆,有那原旧的上邻姚二郎,将变卖家私什 物的银两,交付与武松收受,作别自回去了。当厅押了文帖,着两个防送公人领了, 解赴孟州交割。府尹发落已了。只说武松与两个防送公人上路,有那原跟的土兵付 与了行李,亦回本县去了。武松自和两个公人离了东平府,迤?取路投孟州来。那 两个公人,知道武松是个好汉,一路只是小心去伏侍他,不敢轻慢他些个。武松见 他两个小心,也不和他计较;包裹内有的是金银,但过村坊铺店,便买酒肉,和他 两个公人吃。 话休絮繁。武松自从三月初头杀了人,坐了两个月监房,如今来到孟州路上, 正是六月前后,炎炎火日当天,烁石流金之际,只得赶早凉而行。约莫也行了二十 余日,来到一条大路,三个人已到岭上,却是巳牌时分。武松道:“你们且休坐了, 赶下岭去,寻买些酒肉吃。”两个公人道:“也说得是。”三个人奔过岭来,只一 望时,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武松见了, 把手指道:“兀那里不有个酒店!”三个人奔下岭来,山冈边见个樵夫,挑一担柴 过来。武松叫道:“汉子,借问这里地名叫做甚么去处?”樵夫道:“这岭是孟州 道。岭前面大树林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 武松问了,自和两个公人一直奔到十字坡边看时,为头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 不交,上面都是枯藤缠着。看看抹过大树边,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 个妇人,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鬓边插着些野花。见武松 同两个公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 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见那妇人如何? 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锤似粗莽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 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金钏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 当时那妇人倚门迎接,说道:“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 好大馒头!”两个公人和武松入到里面,一副柏木桌凳座头上,两个公人倚了棍棒, 解下那缠袋,上下肩坐了。武松先把脊背上包裹解下来,放在桌子上,解了腰间搭 膊,脱下布衫。两个公人道:“这里又没人看见,我们担些利害,且与你除了这枷, 快活吃两碗酒。”便与武松揭开了封皮,除了枷来,放在桌子底下,都脱了上半截 衣裳,搭在一边窗槛上。只见那妇人笑容可掬道:“客官要打多少酒?”武松道: “不要问多少,只顾烫来。肉便切三五斤来,一发算钱还你。”那妇人道:“也有 好大馒头。”武松道:“也把三二十个来做点心。” 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 盘肉来。一连筛了四五巡酒,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两个公人拿起来 便吃。武松取一个拍开看了,叫道:“酒家,这馒头是人肉的?是狗肉的?”那妇 人嘻嘻笑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那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 滋味?我家馒头,积祖是黄牛的。”武松道:“我从来走江湖上,多听得人说道: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那妇人 道:“客官,那得这话?这是你自捏出来的。”武松道:“我见这馒头馅肉有几根 毛,一象人小便处的毛一般,以此疑忌。”武松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 不见?”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武松道:“恁地时,你独自一个 须冷落。”那妇人笑着寻思道:“这贼配军却不是作死,倒来戏弄老娘!正是‘灯 蛾扑火,惹焰烧身’。不是我来寻你,我且先对付那厮。”这妇人便道:“客官, 休要取笑。再吃几碗了,去后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家安歇不妨。” 武松听了这话,自家肚里寻思道:“这妇人不怀好意了。你看我且先耍他。” 武松又道:“大娘子,你家这酒,好生淡薄。别有甚好的,请我们吃几碗。”那妇 人道:“有些十分香美的好酒,只是浑些。”武松道:“最好,越浑越好吃。”那 妇人心里暗喜,便去里面托出一旋浑色酒来。武松看了道:“这个正是好生酒,只 宜热吃最好。”那妇人道:“还是这位客官省得,我烫来你尝看。”妇人自忖道: “这个贼配军正是该死,倒要热吃。这药却是发作得快,那厮当是我手里行货。” 烫得热了,把将过来筛做三碗,便道:“客官,试尝这酒。”两个公人那里忍得饥 渴,只顾拿起来吃了。武松便道:“大娘子,我从来吃不得寡酒。你再切些肉来, 与我过口。”张得那妇人转身入去,却把这酒泼在僻暗处,口中虚把舌头来咂道: “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 那妇人那曾去切肉,只虚转一遭,便出来拍手叫道:“倒也!倒也!”那两个 公人,只见天旋地转,禁了口,望后扑地便倒。武松也把眼来虚闭紧了,扑地仰倒 在凳边。那妇人笑道:“着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便叫:“小二、 小三,快出来!”只见里面跳出两个蠢汉来,先把两个公人扛了进去,这妇人后来 桌上,提了武松的包裹,并公人的缠袋,捏一捏看,约莫里面是些金银。那妇人欢 喜道:“今日得这三头行货,倒有好两日馒头卖,又得这若干东西。”把包裹缠袋 提了入去,却出来,看这两个汉子扛抬武松。那里扛得动,直挺挺在地下,却似有 千百斤重的。那妇人看了,见这两个蠢汉,拖扯不动,喝在一边说道:“你这鸟男 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 这等肥胖,好做黄牛肉卖。那两个瘦蛮子,只好做水牛肉卖。扛进去,先开剥这厮。” 那妇人一头说,一面先脱去了绿纱衫儿,解下了红绢裙子,赤膊着,便来把武松轻 轻提将起来。武松就势抱住那妇人,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却把两 只腿望那妇人下半截只一挟,压在妇人身上,那妇人杀猪也似叫将起来。那两个汉 子急待向前,被武松大喝一声,惊的呆了。那妇人被按压在地上,只叫道:“好汉 饶我!”那里敢挣扎,正是: 麻翻打虎人,馒头要发酵。 谁知真英雄,却会恶取笑。 牛肉卖不成,反做杀猪叫! 只见门前一人挑一担柴,歇在门首,望见武松按倒那妇人在地上,那人大踏步 跑将进来叫道:“好汉息怒!且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说。”武松跳将起来,把左脚 踏住妇人,提着双拳,看那人时,头带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护膝, 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看着 武松,叉手不离方寸,说道:“愿闻好汉大名。”武松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 姓,都头武松的便是!”那人道:“莫不是景阳冈打虎的武都头?”武松回道:“然 也。”那人纳头便拜道:“闻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识。”武松道:“你莫非是这妇 人的丈夫?”那人道:“是小人的浑家,‘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怎地触犯了都头。 可看小人薄面,望乞恕罪。”正是: 自古嗔拳输笑面,从来礼数服奸邪。 只因义勇真男子,降伏凶顽母夜叉。 武松见他如此小心,慌忙放起妇人来,便问:“我看你夫妻两个,也不是等闲 的人,愿求姓名。”那人便叫妇人穿了衣裳,快近前来,拜了都头。武松道:“却 才冲撞,阿嫂休怪。”那妇人便道:“有眼不识好人。一时不是,望伯伯恕罪。且 请去里面坐地。”武松又问道:“你夫妻二位,高姓大名,如何知我姓名?”那人 道:“小人姓张,名青,原是此间光明寺种菜园子。为因一时间争些小事,性起, 把这光明寺僧行杀了,放把火烧做白地,后来也没对头,官司也不来问,小人只在 此大树坡下剪径。忽一日,有个老儿挑担子过来,小人欺负他老,抢出来和他厮并, 斗了二十余合,被那老儿一匾担打翻。原来那老儿年纪小时,专一剪径。因见小人 手脚活,便带小人归去到城里,教了许多本事,又把这个女儿招赘小人做个女婿。 城里怎地住得?只得依旧来此间盖些草屋,卖酒为生。实是只等客商过往,有那入 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 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小人因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人都 叫小人做菜园子张青。俺这浑家姓孙,全学得他父亲本事,人都唤他做母夜叉孙二 娘。小人却才回来,听得浑家叫唤,谁想得遇都头。小人多曾分付浑家道:‘三等 人不可坏他。第一,是云游僧道,他又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则恁地 也争些儿坏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原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姓鲁,名达, 为因三拳打死了一个镇关西,逃走上五台山,落发为僧,因他脊梁上有花绣,江湖 上都呼他做花和尚鲁智深,使一条浑铁禅杖,重六十来斤,也从这里经过。浑家见 他生得肥胖,酒里下了些蒙汗药,扛入在作坊里。正要动手开剥,小人恰好归来, 见他那条禅杖非俗,却慌忙把解药救起来,结拜为兄。打听得他近日占了二龙山宝 珠寺,和一个甚么青面兽杨志,霸在那方落草。小人几番收得他相招的书信,只是 不能够去。” 武松道:“这两个,我也在江湖上多闻他名。”张青道:“只可惜了一个头陀, 长七八尺一条大汉,也把来麻坏了。小人归得迟了些个,已把他卸下四足。如今只 留得一个箍头的铁界尺,一领皂直裰,一张度牒在此。别的都不打紧,有两件物最 难得:一件是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一件是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想 这个头陀也自杀人不少。直到如今,那刀要便半夜里啸响。小人只恨道不曾救得这 个人,心里常常忆念他。又分付浑家道:‘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们是 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多少小心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 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上好汉不英雄。’又分付浑家道:‘第三等是各处犯罪流配 的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不想浑家不依小人的言语,今日又冲 撞了都头,幸喜小人归得早些。却是如何了起这片心?”母夜叉孙二娘道:“本是 不肯下手。一者见伯伯包裹沉重,二乃怪伯伯说起风话,因此一时起意。”武松道: “我是斩头沥血的人,何肯戏弄良人!我见阿嫂瞧得我包裹紧,先疑忌了,因此特 地说些风话,漏你下手。那碗酒我已泼了,假做中毒,你果然来提我。一时拿住, 甚是冲撞了嫂子,休怪!” 张青大笑起来,便请武松直到后面客席里坐定。武松道:“兄长,你且放出那 两个公人则个。”张青便引武松到人肉作坊里,看时,见壁上绷着几张人皮,梁上 吊着五七条人腿。见那两个公人,一颠一倒,挺着在剥人凳上。武松道:“大哥, 你且救起他两个来。”张青道:“请问都头:今得何罪?配到何处去?”武松把杀 西门庆并嫂的缘由,一一说了一遍。张青夫妻两个,称赞不已,便对武松说道:“小 人有句话说,未知都头如何?”武松道:“大哥但说不妨。”张青不慌不忙,对武 松说出那几句话来,有分教:武松大闹了孟州城,哄动了安平寨。直教:打翻拽象 拖牛汉,?倒擒龙捉虎人。 毕竟张青对武松说出甚言语来,且听下回分解。
如何哄你生气的女朋友开心?
从你提问的语气看,是你把女朋友惹生气了,而且可能错在你身上,这时候怎么哄她开心呢?
首先当然是赔罪了。
道歉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态度诚恳,让她感觉你的诚意。
当然,道歉的前提是你真的感觉到冒犯她了,而不只是为了哄她高兴而虚以委蛇。
道歉完以后,要记着这件事,明白她的底线是什么,不能第二次再犯。不能说她不生气了,原谅你了,你就觉得没事了,下次再犯,再惹她生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第二次肯定比第一次难哄。再多几次,她就不信任你了。
看她情绪好转,不那么生气后,你还要巩固战果,让她破涕为笑。这样,恋人间的小别扭,反而成了增进感情的小插曲,成为彼此间的小甜蜜。
可以给她送个礼物,礼物的大小看她的喜好,也考验你对她的用心程度。
送礼物投其所好,看看她喜欢什么。有些时候她可能会喜欢漂亮的衣饰,有些时候,她可能需要一个电子产品。
总之,一定送她需要的东西,如果送对了,表明你是真正关心她的,心里有她。
不管礼物大小,价值高低,品质一定要好。如果送不起貂皮大衣,那么即使送个保温杯,也要品质上乘,款式新颖漂亮。
礼物贵在心诚。
可以做点她喜欢吃的东西。
有的女人说,爱做饭的男人最性感。
这话有些道理哦。
一般男人不太乐意钻在厨房里做饭,嫌麻烦。如果你为了哄她开心,做自己平时不太乐意做的事情,不是更说明你的诚意了吗?
而且,做饭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做一顿精致可口的饭菜是享受,也是小小的成就。说不定,以此为开端,从此以后你就爱上做饭了呢。
也许她生气的原因不在你,是因为别的事。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遇到降薪裁员等比较大的挫折,一定要先表明会跟她一起度过难关。然后再来分析是在现在的单位继续待下去,还是另找出路。这些需要慢慢商议,首先要让她觉得自己并不孤独。
如果是和上司或同事之间不愉快,要跟她分析,工作关系因为牵涉到利益,互相之间有矛盾很正常。在保证自己的基本权益不受侵害的情况下,可以谦让一下。
如果是和朋友亲人有隔阂,那也是常见的现象。可能是别人对我们,或者我们对别人的期望值太高。那也不要介意,如果对方不能让自己满意,那就调整一下自己的期望。如果自己不能满足亲朋,那也没什么,我们终究有自己能力达不到的时候,这次帮不了忙,下次能帮的时候尽力就好。
——就这样慢慢开导她。
如果身体有疾病,就尽快去就医。
当然,也有一种情况,就是女孩比较“作”,不停地闹小性子。
如果错不在你,或者你错了,但是,该做的都做了,还是哄不好她,建议你平静地表明你的态度,然后让她自己冷静地想想。
恋爱的双方都是成年人,一方没有理由和义务无止境地为对方的情绪负责。
水浒传在塑造人物形象上有何艺术特点?
物塑造上,作者对英雄人物总是满腔热情地歌颂、赞美,总是赋予他们美好的高尚的品德,强烈的反抗精神和高强的武艺,使得他们一个个光彩照人,但同时,作者又并未将他们神化,而总是从生活出发,实事求是地写出他们的性格与心理,因而让读者感到这些英雄有血有肉,真实可信。从而达到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完美结合。这个特点在武松和鲁智深的形象塑造上尤为突出。下面就以这两个人为例试作分析。
(一)武松的人物形象的塑造。
武松在作者的笔下实力和勇的化身。景阳岗打虎就集中渲染了武松的大力和大勇。武松赤手空拳打死一只曾经伤害三十二条大汉性命的吊睛白额猛虎,作者显然作了艺术的夸张,是理想化的。但细读整个过程,却并未落里生活,而是写的入情入理,真实可信。
第一,作者对于武松打虎前在酒店里喝了酒及进行了理性化的描写,同时植根现实生活。在上岗打虎前,小说用了将近全节一半的篇幅来写武松在酒店喝酒,写得很细,不厌其详。这些描写都是为了打老虎作准备的。在作者心里,写喝酒就是写打虎。那种一般人喝两三碗就要醉倒,因此被称为“三碗不过岗”、“出门倒”的好酒“透瓶香”,武松却连喝了十八碗而不倒,还同时吃了四斤熟牛肉。这般大的酒量和食量确实令人惊叹而不禁想到如此的大汉子是有可能把老虎打死的。这种描写是夸张的,是作者描写的理想化。但是作者却未将武松神化,而是依据事实合情合理的来描写吴淞酒量。也许我不说大家也知道,喝酒可以壮胆、添力,当一个人在喝了足量的酒以后,醉醺醺的,可以变得更加胆大和勇猛。连《儒林外史》中范进的丈人胡屠户,要给女婿治“痰疯”,因为兴人老爷是文曲星下凡,不敢下手,还是喝了酒壮胆后。才敢下手打那一个耳刮子的。因此,从现实的方面说,没有这十八碗的烈酒下肚,武松不会有打虎的胆量,也许会有打虎的力气。武松上山以后,作者特意多次写到酒的作用:写他在申时时分,“横拖着哨棍,便上了岗子来。”这一“横”字,便生动得写出了武松的醉态。后面又写了:“武松正走,看看酒涌上来了。“武松一直走着,酒力发作,焦热起来,……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直写的酒的力量充分发挥出来,作者这才放出老虎。从中可以看出如果武松打虎前不让他喝酒或者虽然让他喝了却没让他喝足,那他就不能打死老虎了,也就显不出他的英雄本色了。作者正是从生活出发,并通过合理的艺术处理,武松打虎的情节才让人感到真实可信。
第二,作者既描写了武松的大胆,同时又刻画了他胆怯的心理。当武松和完酒要过岗的时候,店家告诉他,山上有老虎,劝他就在店里留宿,明天再过岗。他反诬人家是要谋财害命,将好心反作了恶意,并大叫:“你鸟子声!便真个有虎,老爷爷不怕。”这里既写出了他的江湖阅历经验,同时展现了他急躁、不讲理的个性。但他谈虎而不变色,仍坚持上岗,毕竟还是胆气不凡。可是等他到那个“败落的山神庙前”,读了“印信榜文”、“方知端的有虎”时,他便胆怯和犹豫了。此时作者对他的思想活动和心理状态描写非常出色。“欲待发步再回酒店里来,寻思道‘我回去时,须吃他耻笑,不是好汉,难以转去。’存想了一回,说道:‘怕什么鸟!且只顾上去,看怎地!’”看看天的已晚,老虎快出来时,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那是什么大虫!人自怕了,不敢上山。”这都是武松自己为自己壮胆的话,从中透露出来的,是内心深处的胆怯,展现出来的是自己虚荣、爱面子、争强好胜的性格特点。他把丢面子看得比丢性命还要重,明明知道有危险却硬着头皮也要上。这正是他一面心理胆怯,为自己壮胆,一面又硬挺着走向虎山的矛盾心理的性格基础。假设,作者写他知道山上真的有虎时丝毫没有犹豫和胆怯,那么这个理想的人物就会因缺乏生活依据而变得不可信了。等到了那一股狂风之后,老虎跳将出来,并和身朝他一扑时,与“武松被那一惊,酒都作冷汗出了。”看见老虎出来还是害怕。这样描写不但不损害英雄的形象,反而更好更真实地表现了英雄的本色。如果武松此时不怕、不惊,就不是人了,而是神,反而不令人感动了。
第三,武松打虎的过程,写的非常真实合理。先是写老虎进攻,武松防御。老虎进攻是一扑、一掀、一剪,武松防御是一躲、两闪,就已经显出是一个真正的英雄来。老虎“一般提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这也是符合生活常情的。这时候,也只有在这时候,武松才能转入进攻,他“双手抡起哨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空中劈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下来……原来慌了,正打在枯树上,把那条哨棍折成了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作者这里有意写他打折可哨棍,好让他能赤手空拳打虎,以便更加突出武松的威武有力。所以接着就写了他干脆丢了半截哨棍,两只手按住老虎,接着用脚乱踢,等到老虎“将身底下扒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将老虎的嘴直接按下黄泥坑里去,这才“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的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得五七十拳”,将老虎打得不能动弹了,但尚未断气,这是武松有到树林边寻回那截打折了的哨棍,这才最后将老虎打死;又因为这时老虎已经不能动弹了,也才敢抽身去找哨棍。到此,武松那超人的神威和武艺终于被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了。这是夸张的,理想化的;同时又是合情合理的,真实可信的。
第四,对武松打死老虎以后的描写,正反映了武松的神威和勇武。打死老虎以后,武松想将老虎脱下岗子去,但是用双手提时,那里提得动?如果,一味夸张,写他一下子就将老虎提起来,那就会因此背离生活的真实而令人不能相信。而写他“原来使尽了力气,手都软了,动弹不得。”才合情合理。接着写他看见两只有猎人化妆成的假老虎时,竞大叫一声:“啊呀!我今番死也!性命罢了!”打虎英雄这是看到假老虎也怕得要命,这样描写是非常真实的。后来,众猎户将他当作一个了不起的英雄用轿子抬着下山,到了一个大户人家,众人拿出来野味美酒跟他庆贺时,作者不像前面在店里那样去渲染他的酒量和食量,而是平实地着此一笔:“武松因打大虫困乏了,要睡。”这时写他没有一点力气,正是写他打虎时用了大力气。这样描写不仅不损英雄神勇威武的形象,反而会让人觉得永雄本色更加出众。正如金圣叹所说:“用极近人之笔,写极骸人之事。”[1]通过打虎,作者成功地塑造了武松“尽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艺”的高大英雄形象。写饮酒、写打虎,都及尽夸张之能事,却又处处顾及生活逻辑,符合生活的真实,使读者既受到震撼,又信其为真。这就是《水浒传》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特点。[2]这个特点,在鲁智深身上同样也不表现的非常出色。
(二)鲁智深的人物形象塑造。
鲁智深是一个令读者十分喜爱的英雄形象。在作者的笔下他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粗犷,豪爽的反压迫英雄。他同样有武松的大力和大勇,是作者笔下的一个理想化人物,但他却有着嗜酒如命的恶习,然而却丝毫不损他在读者心目中的形象,这点也正是他的英雄本色。“鲁智深大闹五台山”就精彩地表现了这一点。
鲁智深大闹五台山。鲁智深经找员外介绍到五台山出家当了和尚,不觉过了四五个月。鲁智深久静思动,便大步走出山门寻思着如何得些酒来吃,正想酒,只见远远一个汉子担桶过来,当那汉子挑桶上来又得知是酒时,鲁智深便道:“多少钱一桶?”汉子因法老有旨不敢卖与和尚,因而挑桶便走。鲁智深赶下亭来,双手那住扁担,只一脚,交裆踢去,那汉子双手掩着,做一堆蹲在地上,半日起不得。鲁智深把那两桶酒都提到亭子上,不多时两大桶酒吃了一桶。此处的描写展现了鲁智深酒瘾、酒量之大,为了能喝酒,他既大打出手,把那汉子踢翻。但他却欲强盗有别,和完酒后却道:“汉子,明日来寺里讨钱。”至此,作者写他的酒量是极夸张的,但他的言行又是符合一个嗜酒之人的,事后写他的醉态和闹事也是完全合理的。作者没有写鲁智深出家后遵守寺规,反而写他的无拘无束,无视寺规之存在,这完全符合人的性格特点。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有鲁智深二闹五台山。作者写他二闹五台山时,同样也是因为“酒”,鲁智深下的山来,到一个酒店喝了二十碗酒,另外还再加了一桶,吃了半只熟狗肉,无疑这是作者对鲁智深理想化的描写,但他酒性发作时的描写却正展现了他神威且令人信服。你想,一个如此酒量与食量之人,是有可能把亭子与金刚打倒的。也正是因为它醉酒,才会大闹五台山的。作者这样描写不仅不会损害鲁智深的高大形象,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威猛无比。如此作者不夸张的写了鲁智深的酒量和食量以及嗜酒如命的性格,鲁智深也就不会一而再的大闹五台山了。作者正是运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方法来塑造英雄的。
二、塑造了个性化和发展变化的人物性格。
在人物描写上,《水浒传》从社会环境和人物关系出发去把握和展现人物的思想性格,不仅通过不同的任务的不同环境遭遇,不同的生活条件,写出不同人物的不同性格特色,而且还能在社会阶级斗争的发展中,写出人物性格的发展和变化。在这方面,林冲被逼上梁山,经过曲折的过程,最后完成思想斗争的转变,是写的最为出色,也是写的最具有典型意义的。
林冲是一个由统治阶级分化出来的人物。他原来是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在他身上有着明显的统治阶级的思想烙印。最主要就是:逆来顺受,忍辱负重,不敢反抗。为什么说“忍”是他们身上的阶级烙印的表现呢?看看作者写他怎样和为什么忍。林冲跟妻子一起到岳家庙去烧香,就在他站在墙外观看鲁智深使禅杖看得出神时,并为之喝彩的那一档儿,妻子就被高俅的养子高衙内调戏了。一个当军官的,老婆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然而,当林冲急忙赶到,搬过那后生的肩胛,正要下拳时,看出不是别人,原来是哪个在“东京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的高衙内,这是作者这样写道:“当时林冲扳将过来,却认得是本管高衙内,先自手软了。”“先自手软了”这五个字,不单纯是人物神态的描写,简直一下子就深刻地挖掘出人物的内心世界。林冲怒目而视,但敢怒不敢言,敢怒而不敢打。他忍下了这口气,白白地让高衙内走掉了。而此时鲁智深正带了二三十个泼皮来帮他厮打。这时小说写他与鲁智深的两句对话,和盘托出了他的内心世界:“原来是本管的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荆妇,时间无理。林冲本待要痛打那厮一顿,太尉面上须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冲不合吃着他的请受,权且让他一次。”因为怕高太尉,因为要保官,故而苟且偷安,忍辱负重,不但自己不干反抗,还替高衙内开脱,劝解鲁智深也饶了他。而鲁智深却说:“你却怕他本官太为,洒家帕塔甚鸟!俺若撞见那鸟,且叫他吃洒家三百禅杖了去。”你看,一个忍辱怕事,一个疾恶如仇;一个自己受迫害也能忍,一个看见别人受迫害也不能忍,两个人的性格是何等鲜明的对照。
林冲上梁山的过程,就是从能忍到不能忍,从懦弱到坚强,从屈辱到反抗的思想性个转变的过程。作者明确地写出他胸中有一腔不平之气,他称对朋友陆谦说:“贤弟不知,男子汉空有一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受这般腌脏气!”
这一点不平之气,就是他后来一步步走向梁山地起点,使他能转变的社会基础和思想基础。此后,小说通过一系列的情节,写他这个曲折漫长的转变过程,林冲是逼上梁山的,这个逼字,通过艺术形象表现的非常鲜明突出。林冲所感受到并且非常不满的黑暗的社会势力,不断地向他紧逼而来,使他想苟安而不能苟安,向忍受也不能忍下去。先是收买陆谦,将林冲的妻子骗到陆谦家楼上,妄图加以侮辱。林冲闻讯赶到,就了妻子,直到不曾被污,也不追究,只是气愤地把陆谦的家打得粉碎。这时写“林冲拿了一把解碗尖刀,径直奔到樊楼前去寻陆虞候。”找不着,又回到陆谦家门前等了他一个晚上,也没等到。注意,这里写林冲的思想性格写的很准确,很有分寸:他开始有所反抗了,但他算账是找陆谦而不是高衙内,二则陆谦原本是他的好朋友,他对这种背信弃义的恶劣行径十分气愤,不能容忍。但这次的反抗是有限的,反抗的范围是有限的,反抗的程度也有限,他几天见不到陆谦,见了自己新结义的兄弟鲁智深,这么大的事也不曾向他提起,天天跟他一起喝酒,便“把这件事慢慢忘掉了”。这样的奇耻大辱,这样一而再不放松对他的欺凌,他竟然能够“淡忘”,确实是能忍。开始时他对鲁智深说:“全却让他一次”可这时第二次了,他还是让了。但是林冲能忘记高衙内,而高衙内却没有忘记他的老婆。高衙内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终于在高俅的直接支持下,通过封建官府的力量,设下更加毒辣的阴谋陷害他,这就是诱他误入白虎堂,把他发配沧州,活生生地将他逼得家破人亡。他一直以忍来维护自己的家庭,但终于在封建黑暗势力的迫害之下,这一切都全部破灭了。
然而之后的林冲也还时能忍。他给妻子的休书,对丈人说:“配到沧州,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稳,成恐高衙内威逼这头亲事……明白立纸休书,人从改嫁,并无争执。”这种做法和这些话,既表现了林冲的善良、忠厚、,又变现了他的幼稚,更表现了他的忍辱负重。在发配沧州的路上,受尽两个差拔的欺压、凌辱,但林冲无一点反抗,一切都忍受下去了。等到行至那“猛恶林子”时,就到了二人受高俅收买要害林冲的地方,二人假睡,要将林冲缚在树上。林冲这时仍没有反抗。乃至鲁智深跳出来,大闹野猪林,要杀两个要谋害他的凶手时,林冲却又来为他们求情,说什么都是高太尉的吩咐,杀了他们也冤枉。到了这时候他仍然叫鲁智深“不可下手”。作者一再写善良的一面,固然更能见到对他遭受不白之冤的同情;但另一面,他的这种能忍得性格,实在叫读者不能忍受。直到最后,火烧草料场,他在山神庙里亲耳听到门外陆虞候等人说要拾一块林冲得骨头去向高太尉领赏时,他这才忍无可忍,一腔长期郁积在心理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手刃了陆谦等人,和统治阶级最后决裂了,毅然决然的造反了,上山以后,林冲得性格有了质的变化。
其他如鲁智深等人,不同的出身,环境、遭遇,形成了他们不同的思想性格,同时又决定了他们不同的走向梁山的道路。鲁智深水然也是被逼上梁山的,但是他是主动向统治阶级进攻,才为统治阶级所不容。光是被迫做和尚,和尚也不能做了,落草上山,他的这条路走的那么干脆,没有左顾右盼,犹豫动摇,也没有像林冲那样凄凄惨惨的悲戚情调。杨志则是“三代将门之后”,他的理想是很不高尚的:“一刀一枪,博个封妻荫子”,一心想着飞黄腾达。他丢失了花石纲。先是畏罪潜逃,后来被赦,又到东京找门路,以一担“金银财物,迈上告下”谋求复职。受高俅阻挠未能实现,后又因杀了牛二被刺配,又因为无疑高强得到梁中书的赏识和重用。后来押生辰纲,也还是那么忠心耿耿的为统治阶级效劳。及生辰纲被劫,不但飞黄腾达的幻想破灭,连性命也有危险,这才上山造反。武松比较刚强,又犯抗性,既不像杨志那样野心勃勃,也不像林冲那样忍,但他又城市小市民那种狭隘的恩义思想,所以对统治阶级的面目常常认不清,以至多次被人利用,他本是落难之人,寄人篱下,后来因为打虎成了英雄,被太尉看中,让他做了个都头,他说道谢不尽:“若蒙恩相抬举,小人终身受赐。”平日也总把恩相二字口口声声挂在嘴上。那县尉要让他将自己掠夺人民的钱财送去东京亲眷处收藏,他高高兴兴忠实地去了,丝毫没有吴用等人的“不义之财,取之何碍”的义愤。杀嫂和杀西门庆之后,又主动到官府自首。刺配孟州道以后,又被施恩利用,成为地方权豪恶霸互相争夺的工具。后来被张都监一小恩惠蒙骗,几乎丢了性命,这才从血的教训中猛醒过来,杀了仇人,造反上山。
总之,不同的出身和生活遭遇,造成不同的人物不同的性格,生活的发展变化造成了人物思想性格的发展变化。金圣叹曾谈到《水浒传》的人物塑造问题说:“叙一百零八人,人有其性情,人有其气质,人有其形状,人有其声口。”《水浒传》人物塑造的娴熟注意就是这样常常植根于生活的土壤中的。
三、细腻而含蕴丰富的细节描写。
俄国作家契诃夫在谈到剧本的写作艺术时,曾说:“要是第一幕在墙上挂着一只抢,那么在后面就一定要开枪,否则就不必挂在那了。”的确,在大作家的笔下,即使是细微的一物,只要写了,就一定会派上用场,决不会无所用心地白写。在这方面《水浒传》的作者也有很精细的用心。
(一)风雪山神庙林冲的复仇。
林冲在风雪山神庙的复仇中,作者对两个小小物件的艺术处理,也很值得我们品位。一件是那把解腕尖刀。林冲发配沧州以后,高俅派陆谦跟随要谋害,林冲得知这一消息,怒火中烧,便去买了一把解腕尖刀。特意为他而买,此时焉得不用。还有一件就是挑酒葫芦用的花枪。小说写林冲从天王堂到草料场时,只是不经意的写道他随手“拿了条花枪”。后来到市井买酒时,就用这花枪挑了酒葫芦,接着几次提到这花枪都是同酒葫芦联系在一起,好像他的用途就是挑酒葫芦的。可待到山神庙复仇时,就写他“挺着花枪”,再不提起那酒葫芦了。林冲用这花枪先后搠倒了差泼和富安两人,而后才去用尖刀对付主要仇人陆谦的。到此时,我们才明白,这花枪原来是为差泼和富安准备的。
(二)武松打虎的哨棍。
武松手中的哨棍,从在酒店里开始,作者一路上不断点染,多次提到。出客店时,写他“还了房钱,拴了包裹,提了哨棍”,第一次,进到酒店,写他“入道里面坐下,把哨棒倚了。”第二次,喝了酒,出了店门,写道“手提哨棒便走。”第三次,酒家告诉他岗上有虎,他不信,反而大发雷霆,写“这武松提了哨棒,大踏步自过景阳岗来。”第四次,接着又写他“横拖着哨棒,便上了岗子来。”第六次,又“走了一直,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手提哨棍……”是第七次,直到到了树林子,“见一块大青石,把那哨棍倚在一边,放翻身体”要睡。是第八次。待到大虫跳将出来,写他“从青石上翻下来,便拿了那根哨棒在手里……”这是第九次。第十次提到哨棒的时候,武松就用它来大老虎了,可是却打到了树上,将这哨棒打成了两节。而后来这半截哨棒丢了,再后来在老虎没有力气了,又将它捡回来,最后还是用它结果了老虎的性命。武松打虎,又有哨棍,又不用哨棍,这样的艺术处理真是妙不可言。小小的一根哨棒,作者不避重复,不厌其烦,原来是因为要在最后排上大用场。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写这根哨棒,即重复而又变化,武松在不同的情况下,或撮起,或手捏,或横拖,或倚放,姿势各不相同。细节描写,显得细腻而又丰富。
武松手刃西门庆潘金莲?
武松既然杀了潘金莲、西门庆,同样可以杀了王婆。但是,武松却没有对王婆下手,只是吩咐士兵把王婆押在了武大郎家楼上看管了起来。后来,王婆被东平府判处凌迟之刑,当街吃了一剐。
武二郎杀人不眨眼,有仇立报,怎么会在屠刀下“超生”害死哥哥的主谋呢?是不是武松有意让官府判她、剐她才能出一口恶气呢?
其实,武松没杀王婆有很多原因,这些原因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这般的真相。
武松不杀王婆是为了声张正义却说武松经过缜密的侦查,完全掌握了王婆、西门庆、潘金莲的罪行。于是,带着证人证据去阳谷县告状,希望官府做主,惩办凶身。因阳谷县令收了西门庆的好处,拒不接受武松的告状,武松以“法律途径”伸张正义的希望破灭。迫不得已,武松只能自行了断,在武大郎的牌位前杀了潘金莲。
武松杀嫂,也绝不是鲁莽行为,而是邀请“酒色财气”四大搞邻作证,提取了潘金莲、王婆的口供,进一步坐实了证据。此时,武松依然留了后手,杀人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声张正义。
有旁证证据,又有当事人口供,武松杀西门庆就不再需要套路,直接在狮子楼斗杀。
既然是同时提取了潘金莲、王婆两人的口供证据,武松又为何只杀潘金莲一人呢?这就显出武松缜密的心机了。假如潘金莲、西门庆、王婆都被杀掉,阳谷县令完全可以就此结案,甚至瞒过视听,武松杀人就涉嫌挟私报复了。
武松不愿意背负这样的恶名,更不相信还有谁会为他洗脱嫌疑,留下王婆,逼迫阳谷县令审判王婆,武松的报仇杀人便是正义的行为,不需要任何人给他洗白。
书中写道,武松在狮子楼斗杀了西门庆,返回家中,再次请求四邻为他去县衙作证。武松押着王婆,提着两颗人头来到县衙,人证物证俱在,还留有一个活口,一条完整的证据链逼得阳谷县令没有退路,只得周全武松,剐了王婆。
事到临头,阳谷县令貌似主持了正义,但却是这样判案的:武松因祭献亡兄武大,有嫂不容祭祀,因而相争:妇人将灵床推倒,救护亡兄神主,与嫂斗殴,一时杀死……次后西门庆因与本妇通奸,前来强护,因而斗殴,互相不伏,扭打至狮子桥边,以致斗杀身死。
幸亏武松留下了王婆,否则,还真的会背上挟私杀人的恶名。甚至,还会招惹上与潘金莲不清不白的关系,大有与西门庆争风吃醋而杀人的嫌疑了。
武松发配孟州,亲眼目睹了王婆当街吃剐,这才放心的上路。武松留下王婆,既避免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又以受到严酷的刑罚报了仇,声张了正义。
留下王婆不杀,这是武松最机智的一次表现。
武松其实还真杀不了王婆上面讲的是文本故事中武松不杀王婆的原因,文本故事背后却又不是如此。透过现象看本质,武松没有杀王婆的原因,是他真的杀不了这个王婆。为何?
《水浒传》隐藏着靖难之役的秘史,施耐庵以“孙立”这个人物,交代了朱元璋立孙子朱允炆为皇帝,因而,“朱洪武误走妖魔”走的就是 “孙立”。因为“孙立”,才导致了靖难之役。武松杀嫂的故事中,暗藏了靖难之役爆发的两大直接原因,即徐达之死、建文帝削藩。
关于《水浒传》中的徐达之死,要与施恩给武松送熟鹅、扈三娘嫁王英等故事对看,施耐庵暗示读者,徐达是被毒死的。
徐达之死写得很隐涩,相对而言,建文帝削藩就写得比较“明显”了。武松杀潘金莲,割去她的首级,其实是一个拆字谜,是“藩”字去头的意思。反过来讲,“潘”字安上个草字头,就是个“藩”字。
武松杀西门庆,则是隐喻了靖难之役的最后一战。话说的朱棣打到南京城下,镇守西北门的谷王朱橞、曹国公李景隆早就心怀“欲保四”异志,一见南京城外朱棣的伞盖,便打开城门迎接朱棣进城。朱棣策马进入南京城,文武百官早跪在道路两旁高呼“万岁”。
朱棣从西北门进城,几乎就是一场小小的登基仪式,这不就是“西门庆”吗?
谷王、李景隆导演了“西门庆”,因而,武松因为景阳冈打虎便来到阳谷县,从而引发了杀嫂的故事。那么,王婆又是怎么回事呢?
却说西门庆遇到潘金莲,便去找武大郎间壁茶肆的王婆打听消息。王婆告诉西门庆,潘金莲虽然长得好,但年纪却大了些:“那娘子戊寅生,属虎的,新年恰好九十三岁”。
王婆所说的“戊寅年”,其实指的是1398年,这一年朱元璋去世。因而,武松杀嫂之前,先买了个“猪首”祭奠哥哥。也是在这一年,朱允炆登基做了皇帝,翻过年来,就是建文元年,大明王朝迎来了新年,朱允炆正好二十二岁(9+10+3)。建文元年,朱允炆开始削藩,靖难之役随之爆发。
武松杀嫂后,便来到狮子桥下的狮子楼斗杀了西门庆。现实中的狮子桥就在南京城,这段故事定是隐喻发生在南京城的“西门庆”的故事。
杀嫂是隐喻“削藩”,杀西门庆是隐喻靖难之役的结束。武松没杀王婆,是因为王婆只是一种借喻,即施耐庵以北宋王朝的“王婆事”,一并隐喻明朝的皇位传承出了妖魔,大明王朝是没有“王婆”其人的。
“削藩”没有王婆其人,武松当然就杀不了她了。同样,北宋的“王婆”也不会出现在这段故事中,她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影子,武松当然也就杀不了这个影子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王婆导致了北宋王朝的灭亡《水浒传》中所有的媒婆都被写成了王婆,林冲的间壁有王婆居住,因而,林冲的婚姻被破坏。郓城县也有一个媒婆叫做王婆,这个王婆虽然是古道热肠,但却同样导演了一场婚姻悲剧。
为何《水浒传》中多王婆呢?原来,这个王婆说的是导致北宋王朝灭亡的两个真正的王婆,也就是赵匡胤的母亲杜太后,宋神宗的皇后向太后。
杜太后涉嫌参与“金匮之盟”,改变了北宋皇位传承世系,导致了“误走妖魔”。误走妖魔的直接责任者是洪太尉,但张天师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而这代张天师却是从宋徽宗朝穿越到宋仁宗嘉佑三年的虚靖先生,施耐庵之所以写了这样一个穿越人物,其中原因之一,便是原本就不该做皇帝的端王赵佶因为向太后而登基为君。
宋徽宗是一代亡国之君,也是宋太宗这一脉传下来的皇帝,两个“王婆”改变了皇位传承,违背了“天道循环”伦理,北宋便灭亡于这样的“虚钱实契”、“强媒硬保”的闹剧之中。所以,《水浒传》中的婚姻都是违背伦理的变态,其实隐写的是北宋、大明皇位传承违背了“天道循环”伦理(礼律)。
北宋王朝的这两个“王婆”武松是肯定杀不了的,然而,这两个“王婆”又与阳谷县的王婆有何关联呢?
“引首”故事中,施耐庵写了一段北宋皇位传承的话,其中便遗漏了宋真宗,说是宋太宗把皇位直接传给了“赤脚大仙”。“赤脚大仙”指的是宋仁宗,是宋太宗的孙子。于是,施耐庵巧妙地把朱元璋的“孙立”隐藏在了北宋王朝的故事之中,《水浒传》便交织了两个王朝的隐秘故事。
王婆导演了“孙立”的故事,《水浒传》中的王婆都是“虚钱实契”、“强媒硬保”的“贼媒”。
更为恐怖的是,施耐庵说明朝的“孙立”也是“王婆”一首策划的违背帝位传承伦理的闹剧,那么,这个“王婆”也就暗射了朱元璋(猪首)。这个“王婆”虽然没有导致明王朝的灭亡,施耐庵也确实没有见到王朝后来的末路之旅。但是,朱允炆“丧门”等于是这一朝灭亡了。
《红楼梦》的风月宝鉴令无数红学家所倾倒,殊不知,“曹雪芹”这件宝贝是从施耐庵手中继承下来的。
《水浒传》中王婆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武松杀了潘金莲、西门庆而没有杀王婆的原因,到此也基本上交代清楚了。其他更深层次的隐喻,那就得另写文章解读了。